“爸爸,求求你了,能不能不去美国啊?”临行之前女儿的央求竟成了移民路上最刺痛我内心的一击。
从2020年初至今,疫情已过两年半,女儿也从当年的中班到了一年级,有了自己的伙伴,自己喜欢的老师和同学。面对这样的告别,她不知如何应对。大哭了一场后,趴在妈妈怀里睡着了。
即便在美国已经生活了两年半,有了稳定的工作有房有车,面对女儿的哭泣,一切都显得不堪一击。我仍然可以清楚地记得自己十五岁时跟随父亲来到另一座城市时的孤独,那种连根拔起的的感觉,直到上了大学才得以消除。我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权力去安排她的人生。
新移民华文作家凌岚说,谁能在皇后区过得很好?我不知道。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感觉哪里是自己的家,自己可以一直呆下去的地方,告别哪里都不会那么刻骨铭心。再回到儿时长大的地方,甚至也像是做客,随时都准备要走。
我庆幸自己可以在任何地方都迅速生活下来,同时又能随时准备离开。然而,这到底是一种能力,还是一种惩罚?